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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晓棠道,“夸大收益,低估风险,怎么就不一样?你确定调动一定会顺利吗?就算调动顺利,哪个单位缺领导,非得你一下子抓到权力?”叶晓棠顿了一下说道,“你生性懒散,考虑问题往往从自我出发,只见树木,不见森林,不能八面玲珑的全面权衡,你以为在权力机关里,你就一定能如鱼得水?就算你如鱼得水了,你胆子大,爱钱,又没有大靠山,我还真就怕会出事!你爹妈就你一个儿子,你要是出事了,那可就热闹了!我看你怎么就是亡命之徒病急乱投医的架势呢!”
李剑道,“你胡说!我怎么亡命之徒病急乱投医了!原来就有不少人跟我说,北京呆不好,就回来,我还觉得丢人,但现在我们在北京能混得下去吗?哪儿的钱不是钱,哪儿的钱不一样花!就算我混不出模样,太原的房子多便宜啊,总比北京强!我在哪儿不是挣这两三千块,啊?”
叶晓棠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道,“你也没资格再拦你,你要回便回,回也好。”
李剑大声道,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!”
叶晓棠道,“话不好听,理是这个理。你在北京孤掌难鸣,回到太原可能就如鱼得水,但跟你享这个福的人不是我。”
李剑气得要喷火,翻过身狠狠地道,“你别跟我说这个!”
叶晓棠道,“我不会再你赌了。我当年毕业时,你雄心勃勃想来北京,于是我成全你,来北京了,那个时候跟你去天涯海角都可以,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婚姻。人冲动一次,那是少不更事,可我总不能再冲动第二次第三次。这人要赌,总得赌自己看好的东西,来北京我愿赌服输,可这贵妇人官太太,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,我不跟你赌了!”
李剑听着叶晓棠的话,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当下坐起来咄咄逼人发作道,“你不要逼人太甚!你愿意离就离!当谁还死皮赖脸求着你!你就是看不好我是吧!倒就是有谁看好你!你就是觉得我一辈子都没出息了是不是!”
屋子里顿时剑拔弩张,李剑怒视晓棠,发火的眸子却在碰触晓棠脸的瞬间,骤然熄冷下来。晓棠蓬头乱发,明显瘦削清减的脸,显得眼睛更加大。一种强烈的直逼人心骨的苍白与憔悴,让那如斯的俊美,在暗夜中成几分可怖的幽艳。
她正病着,还已然如此破败。李剑像被蜂蜇了一下,握紧的拳头轻轻颤抖,再用力,却渐虚软。
叶晓棠道,“我今天主要是想和你谈这件事的,俗话说好聚,好散。”
她的话音如深井的老泉,泛着冷冽的寒凉。李剑突然心酸。昔日曾经,她的言语多么软糯温存。她的眼神中即便隐约可见曾经的清亮,却再也没有那般柔美冲淡,只宛若秋风夜雨,冷玉含烟。
他这次回来,是左思右想下定决心要重修旧好的,不是再来吵的。若再是吵翻了天摔门而去,还是什么问题 都不能解决。
李剑怔怔地坐了半晌,几分怜惜地拉过叶晓棠的手,然后俯□一把抱住,哽咽唤了声“晓棠”,说道,“别再说傻话了,我不高兴。”
叶晓棠望着他的眼神清冷而柔美,再次说出那句轻淡无情的话,“哥哥,我们离婚吧!”
李剑身体一震,动作僵硬地顿住,半晌,阴郁地在她的身边躺下,缓声道,“晓棠,我正经问你,你正经跟我说,”李剑迟疑了一下,“你为什么跟我离婚。”
叶晓棠怔了一下,嘴角微微翘起,苦笑道,“我老了,世故了,……”
李剑道“你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。”
叶晓棠顾自道,“原来以为两情相悦便会幸福,以为有爱就有全部,可从回你老家过第一个春节开始,如箭穿心,便明白结婚是怎么回事了。无止无休地争吵消磨,心疲意懒,一退再退,我,早就够了。”
李剑枕着手叹了口气,叶晓棠道,“我和你,从一开始就错了,俗话说起小看大,三岁至老,同样道理,夫妻一开始奠定的格局,也会跟随人一辈子。”
李剑默然不语。
叶晓棠道,“我们生活伊始,你懒,我却是相对勤快的人。你的内裤袜子鞋垫,所有换洗的衣服,你不洗,我便洗。有什么吃的,你尝一口不喜欢吃就一点不吃,而我看你不吃就难受,日常饮食,便也就全都去适应你。我们搬家,你铺了床往床上一躺,一概的自有我来收拾。这些事,吵过闹过,你也就摸准了我的性子,只要你坚持不做,我势必就坚持做。第一天是,第一年是,我们这一辈子也就是了。”
李剑叹气道,“那不是你不坐班,经常在家吗?”
叶晓棠道,“那是一个思想意识的问题。大抵说,一个人洗了脚,就会顺便洗了袜子。而你觉得娶了媳妇就不用自己洗袜子了,我让你洗,你就龇牙咧嘴不耐烦地放在洗衣机里,说也不用我洗。”叶晓棠笑了一下,“内裤袜子这些很私密性的东西,我为你做,最初是因为恩爱情浓时的不顾一切,做的时候,心是甜的。后来是习惯成自然,做的时候,心是淡的。再后来心生计较,冷眼旁观你对我的行为,做的时候,心是怨的。”
李剑道,“我有什么行为对不起你了?我的行为怎么了?”
叶晓棠道,“每个人付出,都求回报。我怎么对你,也希望你怎么对我。每个月来月事那几天,怕冷水,你要是帮我洗洗内裤袜子,我平日洗再多,也情愿。可你认为老婆就应该是付出不求回报的动物,我和你明着要求,你烦躁不屑地对我说,‘有的是热水,谁让你不用!’”
李剑道,“这都多少年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,争这些还有意思吗?”
叶晓棠道,“是没意思。可你享受着 婚姻的福利,口口声声说我好,却容不下我的唠叨抱怨。每次吵,你总是得了便宜还卖乖,恬不知耻地说你不愿意干别干,谁让你干!”
李剑使劲地叹了口气,叶晓棠道,“你平时大手大脚地花钱,有我这个冤大头节省着,你的工资我指不上,我省下的钱你用得上。说到底,在我们这场婚姻中,我不过就是一个能给你挣钱的保姆罢了。打着婚姻这面旗,你得到什么都理直气壮,我付出什么都理所应当。而一旦我不做保姆,或者不挣钱了,这婚姻,还能维持下去吗?”
李剑道,“你胡说!我一直都当你是好老婆,保姆什么的,我要真有那心,我天打雷劈!”
叶晓棠叹气道,“和你家里,我一开始也太殷勤了些。你说你家穷,我妈要的那一万一的彩礼,都是用你的名义找亲戚借的,我们结婚时你和你家里没花一分钱。可我每次和你回家,你家从未隆重地为我做过一次饭,我为你玩的事撕心裂肺你也无动于衷,我就想,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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