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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部分阅读

  重重少年行

碗放在桌上,人坐下,两手托腮,笑咪咪地看着重穿。


“想不到重穿你喝多了比我还能闹,比我还能睡。”


重穿看看汤,看看重千斤。


“三少知道你去给我熬汤了?”


慕少艾道:“是啊,他不会熬,就先来陪你。我熬这个很厉害的,每次爹爹喝多了都是我照顾。”


重穿心里叹口气。为什么重三少总是这么擅长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,解释一句会死么?


是不是非得给他配个话外音呢?


“上午比赛你看了吗?”


“看了两眼……”慕少艾意兴阑珊的,突然眼珠转转,“纳南白小曲儿吹得不错!”


重穿心跳一下。顾左右而言他。“大少呢?”


“早起就出去了。”慕少艾拿起碗,“快喝快喝,喝完我们出去看热闹。”


重穿乖乖喝一口。味道真不好,酸酸的,还有点苦。


慕少艾看他皱眉,笑。


重千斤哼一声。“酒好喝。”


重穿苦笑。


有营养的东西总是不好入口,是不是因为这样,才标榜有营养。


举起碗。“来,让我们干了这碗生活的苦酒!”一口喝干。


长痛不如短痛。


一喝酒就会跟过去纠缠,还不如不要喝。


白日西南驰,光景不可攀;


翘思慕远人,翩翩伤我心。


未时三刻,坐到观众席,看好戏。


的确是好戏。


有个少年,一对铜铃似的大眼,身形魁梧,据说是江湖陆上第一大帮虎鲨帮的少帮主,名字叫周处。他的武器也是乐器,就是两铜锣。


招式很简单,靠近对手耳朵,“哐哐”两下,定力差点的就直接掉下台了。


重穿看得“格格”直乐。“他,他上午也上场了?”


慕少艾“嗯”一声。“都是这一招。”


重穿止不住又笑。可能是喝了酒的人都轻狂。“程咬金有三板斧,这个周少帮主是两铜锣!”


重千斤斜眼看看他。“有那么好笑吗?”


重穿使劲点头,乐不可支。


还有个和尚,拿着木鱼就上来了。一路念一路敲,也不动手,只是满场走。


对方打又打不到他,搞也不搞不定他,只是被他碎碎念下台。


重穿佩服。“这就是等着对手放下屠刀,直接立地成佛的。”


慕少艾竖起大拇指。


再有一个,倒是真出众。


首先是打扮,那一身舞衣,该缠的地方缠,该裹的地方裹,该挡的地方挡,该透明的地方透明,胳膊和脚踝皓玉似的,各缠了数串金银铃铛,脑袋上扎着丝带,带梢也挂了铃铛;一举手投足,都叮铃当啷的;人长得也出众,尖尖下巴圆圆眼,含情脉脉桃花面,一见你就笑。


名字也出众,说是铃铛门的副门主,叫丁铃铛。


重穿啧啧:“这名字好,这姑娘也妙。”


那个倾城剑客好歹还男扮女装一下。这姑娘倒好,就这么上来了。


好在也没人反对。可能对好看的人,大家都自动放宽尺度。


人哪,有时候就这么浅薄,没办法。


丁铃铛的对手,没被她样子迷晕乎的,就被她的铃铛摇迷糊了。


重穿不得不承认,那小腰扭的,小胳膊晃的,乱花渐欲迷人眼,比印度舞娘可强多了;


何况她再外行,也看的出来,这姑娘的舞步和铃铛的响动都非随意,绝对的另有乾坤,类似催眠的效果。只是这样的催眠,大部分世人,并不会拒绝。


等丁铃铛再次上台,盈盈在中央站了,风吹绫绡飘,曼舞楚腰摇。


重穿觉得自己也快被催眠了。非非,菲菲。


有人推他一把,却是慕少艾。


嘴巴冲台上驽一下,嘴角有不怀好意的笑。“这下子精彩了,看上来的是谁。”


还能有谁,纳南白。


还是那身白衣,还是那管玉箫,静静地站着,淡淡地看着。


丁铃铛笑了,声音也像铃铛一样清脆。


“久仰纳南公子吹箫绝技,今日有缘同台,请公子替小妹合一曲,小妹为公子伴舞,如何?”


重穿听得直皱眉。


“这姑娘看着挺可爱,开口全是瞎话。纳南白不是姓纳么,怎么就纳南公子了?纳南白才几岁啊,手册上都没写,她又上哪里久仰了?还有缘同台,还吹箫绝技,难不难听啊?”


慕少艾一对眼滴溜乱转。


重千斤看看重穿,推过一杯茶。“喝茶吧,比喝醋强。”


重穿噎死。


慕少艾笑着拍拍重千斤,“难得你也有说的好的笑话。”


重千斤打掉他手,挑眉。


台上纳南白略一颔首。


“丁姑娘请。”


表情清冷,声音更冷。半点没受诱惑。


慕少艾撇嘴。


“这人永远没表情。这么娇一个大姑娘跟他眉来眼去的,都不给个笑脸。纳木头一段啊。”


重穿心说,怎么没表情,有的。


此时她盯着的那人转了头,目光好像冲这边瞟了一下。


慕少艾装模作样地叹念:“看似无情却有情!”


重千斤嘴角抽搐一下。“莫道无心最有心。”


重穿背上寒毛直竖。这两个人怎么了,揪着她和纳南白不放了?


不是向来水火不容吗,几时同一战壕了?连三少都学坏了。


你若是看到差点要你命的人,你会没反应?算了,多解释多错,由得他们误会吧。


只是这心里,着实有点堵。


纳南白凑箫于嘴,幽咽箫声盘桓而出。


重穿有点抖,手不由自主往耳朵眼伸去。


一双手抓起他的手,温暖干燥,指节修长。


“小穿莫怕,这曲伤不了你。”


重千里不知何时回来了,在他身边坐下。


重穿看着他,嘴巴嗫喏几下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
重千里温和一笑。“看比赛。”


他的声音似有安抚的魔力,重穿坐定了,好像这个人在身边,什么也不用怕。


风摇愁玉坠,枝动惜珠干。


气冷疑秋晚,声微觉夜阑。


梧桐更兼细雨,到黄昏,点点滴滴。


纳南白的箫音并不尖锐,也不高声,却似笼罩了全场,像一场梧桐细雨。


淡淡惆怅浅浅哀,细密到若有若无,又让人挥之不去躲之不及。


恰如跗骨之蛆。


丁铃铛的舞虽则明艳,铃铛声虽则清脆,却压不住这雨势。


渐渐的,舞步乱了,神情变了。笑靥如花败。


反而被雨淋湿,浸透,再也舞不出轻快,铃不了欢喜。


桃花般的面变得灰白,突然停住,喷出一口鲜血。


重穿在台下,抖得厉害。


不知觉自己,脸上泪如雨下。


“小穿莫怕,莫怕!”重千里将她轻轻揽在怀里,抹去眼泪。


慕少艾和重千斤相顾愕然,眼里有焦急,也有迷惑。想问又不敢问。


这个泪流满面的人,真的是重穿?


没心没肺笑骂随心的小朋友,他又为什么哭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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