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1部分阅读
“千金……”那眼睛艰难地睁开,原先湛湛有神的瞳孔仿佛没了焦距。
司马家两兄弟论长相,就是这对眼睛生得好,特别有少年人的生气,可现在——
“司徒大哥,我是重穿,你怎么了?”声音有点哑。
不熟归不熟,看着这样,也不由难受。
“千金不在啊,”司徒的瞳孔更复黯然,“还以为,终于靠她近一点了。”
“你别说话了,我赶紧带你回客栈找医生。”
“不,不用了……”司徒勉强笑一下,“不行的了。”
重穿看他脸色,看那伤,知道他说的是真的,一时眉头死拧起来。
妈的,这生离死别的时候,叫她一个半熟不熟的人在这里,想说什么,都没台词。
司徒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,倒笑了。
“小重穿你,变成个包子了。”
“司徒大哥……”别说了,我,我不擅长煽情啊!
“没事,本来以为就这么,独个,死了,现在还有你,可以,听我说几句。”
重穿冻住。
别啊,大侠,不是有什么江湖大秘密要告诉我吧!然后说一半就挂了,然后我就莫名其妙被人追杀~
“小穿,你有,喜欢过什么人吗?”
重穿再冻。
大哥你有这精力咱就别死了啊!好歹先告诉我是谁害你这样,然后,我还可以跟司空他们交代一下。
没有回答。不过看司徒的样子也不是想她回答。
“我想着,只要在她身边,总有一天,她能看到我。后来想,实在不行,我还可以为她死。这样,她总能记得我。”司徒苦笑,眼神更涣散了。“现在,连这个机会都没了。有点,不甘心呢。”
重穿心里骂:你丫有病吧!白叫你一声大哥,这么幼稚!
眼泪却滚落下来。“司徒大哥……”
司徒伸手到半空,脸色温和,又像之前那个和气的邻家大哥,似乎想帮她擦眼泪。
“别哭……你告诉我,那个毛躁弟弟……”手颓然掉下。
“司徒大哥……”
这一声叫得大了点,有人来了。
重千斤抱着慕少艾。“重穿!”
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和她怀里的司徒。
重穿抬头,满脸的泪。“他死了。”
那一个把慕少艾往地上一扔,蹲下抱住她。
“你没死,你还活着。你没死,你还活着。”整个人抖得不象话。“太好了,太好了。”
重穿:“他死了,司徒大哥死了。”
重千斤抱得更紧。“你没死,你没死。”你没死就好,他死,关我什么事?
重千里找到他们的时候,就看到这么诡异的一个场面。
重穿怀里抱着司徒,重千斤手里抱着重穿。
一个嘴里说:他死了。
一个嘴里说:你没死。
隔几步的地方躺着慕少艾,不知道死没死。
“千斤!小穿!”他蹿过去,着急地问,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不就走开了这么一会么,就这样了?重千金呢?
看那两个根本没脑子回答他,把把司徒和慕少艾的脉门。
嗯,一个是死透了,一个好像中了迷药。
然后直接从重穿手里抱过司徒。“我抱着司徒,你们带上少艾。”
流金岁月。
屋中间摆了个木板床,铺了白布,擦干净脸面的司徒换了衣服躺在那里。
面色安详,好似只是睡着了一样。
重千里帮他处理的伤口,一路脸色阴晴不定,又叫人去鸡鸣客栈找司空过来。
那毕竟是他的正经亲人。
重穿和重千斤随便洗了洗,换了干衣服默默站在边上。
重千斤手紧紧抓着重穿的。
慕少艾还没醒,重穿给她擦了身子放在床上。
重千里细细地问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看着床上的慕少艾,“她吃了什么你们没吃的东西?”
重穿想了想,明白了。“是糖莲子。”
重千斤:“糖莲子,你也吃了啊?”
重穿低头。“我不爱吃,偷偷吐掉了。”
这么说,难道是那个小莲姑娘?她又为什么要喂他们吃迷药?
完全没有头绪。
还有,重千金呢?她去哪里了?她吃了那么多糖莲子,会不会有事?
当时跟她在一起的就是司徒,现在司徒死了……
重千斤估计也想到了,面色一变,“二姐她,她也吃了很多糖莲子,我们下水的时候她跟司徒在一起,难道……”
重穿脱口而出。“不会。”
另两个都看着他。“为什么这么肯定?”
重穿指指司徒。“司徒大哥告诉我的。我想他死的时候千金姐姐应该没跟他在一起。”
“他这么说的?”重千里问。
“嗯,差不多。”他虽然不是这么说的,但事实大概就是这样。
重穿没好意思重复他的话,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无望的情感。
“那他有没有说是谁伤的他?”
“没有……”
“他没来得及说?”
“算吧……”因为要说别的他觉得更重要的话。
重千里疑惑地看着他。
重千斤头大。“什么叫算吧?”
“他说了些别的……”
“什么别的?跟他弟弟有关的?还是其他?”
重穿流汗了。大哥我就说你临终抒情害死人。
“没什么要紧的,就是随便说了些……”看看重千里,大少别逼我复啊。
重千里皱起眉头。“一个明知自己将死的人,把最后的精力用来跟人唠家常?”
虽然这句话听着很寒,但是重穿觉得他总结的不错。
重千里:“这很不正常。”
重千斤:“会不会是不想告诉重穿?”
重千里摇头。“不会,重穿是最后一个见他的人,他没有选择。应该是,他不想说是谁害了他。”
重穿:“也有可能,他不知道是谁害了他。”
重千里看着他,慢慢点了点头。
正要再说什么,门开了,重千金走了进来。
“呵呵,都回来了。”一瞥眼看到屋里躺着的司徒,人僵住。“这是……”笑,“司徒公子怎么跑这里睡觉来啦?”
重穿抽搐。“姐姐,司徒公子他死了。”又加问一句,“你去哪儿啦?有没有怎么样?”
“死了?”重千金皱着眉头走近,手指轻轻搭了一下司徒的手腕。
“死了。”重千里看着她,“表面伤在胸口,心肺俱裂。”
重千金看着司徒的胸口,人有片刻失神。
须臾退开,淡淡道:“死了不叫人来领走,搁这干嘛?等我们发丧啊?”
拿手帕擦擦手,走到桌边倒水喝。
重千里苦笑:“他对你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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