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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9.美人计〖16〗

  她迷人又危险[快穿]

倪胭在心里暗道一声:坏了!玩过头了!


夷潜的声音冷下去,又变成以前那个他。


“你派人送消息给为师要见为师所谓何事?难道就为了让为师见你和狗皇帝卿卿我我?”


倪胭垂下眼睛,伏在夷潜的膝上,眼角的泪逐渐染湿夷潜的长衫。


“前些日子,阿滟差点死掉了。”


夷潜垂眸看向倪胭,长久的沉默后,低沉开口:“为师知道。”


倪胭慢慢攥紧夷潜的衣襟,声音里带着些哽咽:“阿滟不怕死,可是怕不能死在主上的身边。”


她缓慢地抬起头,目光寸移,用盈满泪水的眼睛望向夷潜。


“是。我刚刚知道主上在这里,故意和狗皇帝亲热。我想气你,我想知道你会不会生气,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像之前说的那样不在乎。”


将落不落的泪珠儿终于滚落,楚楚可怜。


夷潜抬手,用指腹抹去倪胭的眼泪。他把倪胭拉起来,倪胭就势坐在他腿上,像曾经那样窝在他怀里,将脸埋在他xiōng口,小声地哭。


夷潜搭在lún椅扶手上的手微微发颤,他极力克制,才终于平复情绪,轻轻拍着倪胭的背哄着她:“不哭了。”


倪胭将沾满泪水的脸使劲儿在夷潜的衣襟上蹭了蹭。


“阿滟,再给为师一点时间。”夷潜低下头轻吻倪胭的头顶,眼泪滴落在她的发间。


倪胭凑过去,轻吻夷潜的脖子,轻吻中带着浅浅的啃咬。


夷潜闭了下眼睛,再睁开后,直接将倪胭扔到床上。他擒住倪胭的双手,捂住倪胭的嘴,用力地占用和索取。


宣誓主权,又或者吸取力量。


倪胭望着架子床床顶晃动的水红sè轻纱,妩媚的笑容里带着些得逞的味道。


鲜血的味道流出,夷潜的动作不由停下。他不可思议地望向雪白床榻上蜿蜒的一大片红sè,整个人陷入一种极大的震惊中。


倪胭用脚勾住夷潜的脖子,含笑问:“主上还要再给我补一次吗?”


此时的倪胭风情万种,脸上染着几分醉人的绯红,和刚刚那个伤心落泪的她简直判若两人。


夷潜盯着倪胭半晌,俯下身来,有些疲惫地压在她身上。


倪胭抱住他的腰,手指在他的腰侧轻轻画着圈圈。


半晌,夷潜埋在倪胭颈间闷声开口:“阿滟,有时候你让为师觉得可怕。”


倪胭没心没肺地笑笑,说:“美人有毒,我本来就是危险的。”


她又像个小孩子一样去挠夷潜的痒痒,见夷潜一点都不痒,她又凑到他耳边哈气,娇里媚气问:“所以,主上还要不要给我补一次啦?”


夷潜目光复杂地望向倪胭,问:“是很舒服吗?”


倪胭舔了舔嘴角,眼中光明正大的流露出兴趣。


夷潜拖长了腔tiáo,呵笑了一声,说:“原来我的阿滟好这一口。”


他抬起倪胭的腿,将手探入。


屋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。


夷潜的动作停下,倪胭也收了脸上嬉笑的表情。四目相对,像是考验着两个人之间的默契。


·


胥青烨睡不着。


回到他自己的寝殿后,他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,口齿间、鼻息间,都是倪胭的味道。


望着床头梨木桌上的烛台摇曳的烛光,胥青烨有些犹豫和迷茫。倪胭进宫几个月,全天下都知道他沉迷美sè,他和倪胭行动举止间也总是十分亲密的。


可是他几乎没有宿在倪胭房中,更没有真正碰过她。


理由?


如今边疆战事,胥国国势危危,他早有所料。


胥青烨八岁登基,如今过去十七年。在倪胭入宫之前,他后宫之中三千佳丽美人如云。可是这么多年过去,他没有任何子嗣。只因为,那些服侍过他的女人全服了避孕的汤药。


他做的事情他认,那些报应就让他一人承担,不想连累后代,所以他不想要后代。


灭族策让胥青烨注定名流千古,纵使是骂名。


他何尝不知世间对与错,他何尝不知因果lún回。只是有些事情,明知道是错的,他也要去做。


他冷血无情,不想连累后代,又何尝想连累这一生对他最重要的阿滟?


他极尽所能的宠她,又谴责自己的宠爱让她背负骂名。


他知道扶阙对倪胭有情,可是他在带着倪胭来行宫时,为了倪胭的身体必须带一个太医随行,他选了扶阙。


就算他不喜扶阙此人,他也能跳出个人的喜好公正地去评价扶阙这个人。


若他死了,或许扶阙可以好好待他的阿滟。


这样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决定带着扶阙一同来行宫,然而平日里,他又控制不知道自己的怒火,随时都想杀了扶阙这个敢觊觎阿滟的人!


若他注定要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早早死去,又何必动了她的身子?


想要,不敢要。


矛盾、挣扎、犹豫和茫然。这样的情绪每一日每一夜地折磨着胥青烨。


然而所有的情绪仿佛在今夜和倪胭的亲吻中到了一种不可控的局面。


胥青烨本来就不是一个能够很好克制自己的人。


最终,胥青烨还是在挣扎过后起身,打算去见见倪胭。即使这样晚的时辰,她已经睡着了。他什么也不做,他只想去看看她。


·


胥青烨独自一人走到倪胭寝殿门外时,听见屋内一阵异响。


胥青烨顿时脸sè大变,推门而入。


迎接他的,是一地凌乱的衣裙。水红sè的轻纱衣料堆在地面上。正是倪胭今日穿的那一身。晚上分别前,他还曾劝过她天气转寒,让她多穿一些。


胥青烨望着满地凌乱的衣衫,逐步走向床榻。


倪胭趴在床上,脸sè绯红。被子斜着盖在她身上,露出大片雪sè香背。


寝殿内飘着男女欢好过后暧昧旖旎的气息。


胥青烨立在床前,一动不动。


倪胭抬眼望向胥青烨,轻轻笑了一下。


胥青烨无法描述倪胭的这个轻飘飘的笑容。是承认吗?还是其他?


凉凉的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。胥青烨抬头望向大开的窗户,想来他刚刚听见的声音正是有人从窗户翻出去的声音。


胥青烨走到窗前,望向窗户外面。窗户外面对着一片假山,在黑夜里,假山黑压压的一大片yīn影。


胥青烨抬手拾起窗棱上的一小块衣摆,看上去像偷香之人离开时慌乱中被窗棱刮下来的。


胥青烨将布料摊开在掌中,雪sè的衣摆里绣着八卦的暗纹。


倪胭也看见了胥青烨见到的衣料。她眯起眼睛,用不属于人类的视力去看,便也看清了衣料上的八卦暗纹。


倪胭不由愣了一下。


不过转瞬之间,倪胭又了然。


这样的确也符合夷潜一贯的行事作风。


倪胭几不可见地笑笑。看来,夷潜是真的打算收网了。


“阿滟,你不打算解释些什么吗?”胥青烨站在窗前,任由窗外的风吹拂三千雪发。他凝望着倪胭,许久之后终于开口。


倪胭却只是望着胥青烨,笑而不语。


胥青烨闭上眼睛,握紧手中的衣襟。


·


今日突然从人群中跑出来,跪在岸边对着胥青烨哭诉的老妇人后来被侍卫拉开时,拉扯间,摔了一跤。侍卫虽也并非是对她动粗,可她到底是个老人,摔了这一跤还是让她这一生老骨头有些吃不消。


扶阙亲自打听了她的住处,去给她看了看身上的伤,又留了些药材和钱财,才踩着夜sè往回走。


他刚回到住处,便看见一大堆侍卫守在他房前。


“这是有何事?”扶阙诧异地问。


当首的侍卫拔刀,肃然道:“国师大人,得罪了。我们也是奉命行事,押解去见陛下。”


扶阙皱眉。


扶阙不想难为这些侍卫,也不多问,颔首,道:“带路吧。”


去见胥青烨的路上,扶阙随手在地上捡起了几颗小石子儿,随意算了一卦。当他看见卦象的时候,不由整个人愣住。


扶阙望向前方豪华气派的行宫,眉头越皱越紧。倪胭的眉眼和夷潜的身影浮现在他的眼前,


几番挣扎之后,扶阙长叹了一声,终于有了决断。


·


“国师深更半夜去了哪里?”胥青烨站在高台上,手中捏着那块绣着八卦暗纹的衣料把玩细看着。


扶阙看了一眼胥青烨手中的布料,联想刚刚算出来的卦象,他已经将事情猜到了个大概。


事已至此,倒也没什么可说的了。


胥青烨挥了挥手,将大殿内的所有人屏退,他走到扶阙面前,脸sèyīn沉:“国师不想为自己解释些什么吗?比如别人陷害?”


不等扶阙开口,胥青烨yīn森冷笑。


“国师擅卜卦之术,不若给自己占卜一卦。看看今日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。”


扶阙忽然云淡风轻地笑了。


他习惯性地随手理了一下衣袖,伏地跪拜,诚恳道:“是臣见sè起意,qiáng迫了她。”


扶阙神sè间一片淡然。


立在屏风后的倪胭惊愕地望向扶阙。她不意外扶阙自己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,可是她不能不意外扶阙会将这样的罪名认下来。


他为什么这么说?


倪胭陷入了震惊中。


即使是她,也没有在胥青烨面前说自己是被迫的。


jiān夫yín.妇和被见sè起意被qiáng迫,这是完全不同的。


隔着镂空的屏风,倪胭蹙眉,目光有些复杂地望向伏地跪拜的那一身白衣。


“你给孤再说一遍。”胥青烨咬牙切齿。


扶阙便云淡风轻地又说了一遍:“是臣见sè起意,qiáng迫了她。”


胥青烨一脚踹在扶阙的肩膀上,怒不可遏。


扶阙身形晃动,他整理了一下衣襟,重新跪好。


他面sè如常,清冷如昔。


“国师,你最好清楚自己在说什么。”胥青烨拔.出放在一侧长案上的长刀,yīn森森的刀刃冒着森然的寒光。


扶阙没回话,他转首,望向屏风的方向。


隔着屏风,他的目光似有些惋惜。


早劝过你若想安安分分留在陛下身边不要和夷国人有所牵扯,为何不听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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