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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

  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

“来的到底是镇国公还是太子殿下,未可知吧?”


这话落地,惊得襄王倒吸一气。


“不可能!太子手里没有兵,就算有也是护驾的亲兵!怎么可能来?”


程获勾起嘴角,“那你就好好看看!”


说话之间,兵马已至。


襄王的部队还没反应过来,驻地已经被齐齐包围了。


接着,有兵丁开始向里面冲来。


那些兵个个jīng壮,装备jīng良,更是一招一式招式不凡。


且他们当头冲进来的人,手中拿着长枪一样的火器。


襄王只扫了一眼,头脑一懵。


竟然是神火枪!


神火枪不是烧毁在了太和县,怎么出现在了此处?


神火枪的威力襄王肖想已久,如今看到那火筒中放出火弹,以一打二十,却是打在了自己的士兵身上。


不过几声枪响,驻地已经倒下了一片人马。


程获冷笑着同他过招。


“因果循环,你以为你真的是天命所归?不过是你多年空想!”


这话如重锤击到襄王身上。


襄王听着这话,看着在炮火中倒下的自己的士兵,看到代表朝廷的旗帜chā满了自己的营地……他知道,兵败了!


就在一瞬,兵败了!


一口腥甜涌上他喉头,程获却趁此时机飞快拾起地上佩剑。


佩剑寒光闪动,架在了襄王赵楼的脖颈之上。


襄王一口鲜血吐到了地上。


程获看着,再也不想压抑分毫,也不再装成任何和襄王有关的语tiáo。


风越疾,雨越紧,周边的炮火声刀剑声越响亮了。


程获用自己的声音恨声冷笑。


“赵楼,今日你也尝到了几日前我的滋味!”


襄王在他剑下抬头看去。


程获眼泪终于混在风雨中落了下来。


“阿婧她是被你活活害死的!你这一心只有权力斗争的畜生!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!”


襄王愣了一愣。


“王妃?”他愕然,“那贱人竟然背着我同你……该死!她就是该死!我赐她毒酒真是便宜了她,贱妇应该被千刀万剐……”


话没说完,他只觉自己颈间一凉,痛意瞬间遍布周身,有湿热的液体流淌出来。


襄王不可思议地看到了自己颈间的血。


“我要死了?我还没当上皇帝?”


程获恨不能直接隔断了他的喉咙!


为戚婧报仇!


只是如此了却他的性命,实在太过便宜。


因为他而死去的人太多了。


章择死了,被占领的城池的官员无论是否反抗都被斩杀了,因为他的号召而加入叛军的士兵又能存活多少?


他不能便宜死去!


炮火渐渐歇了下去。


雨大了起来。


程获的眼泪和雨混在了一起,收回了隔断襄王脖颈的力量。


有人从炮火中走了过来,挥手让人困住了兵败于一瞬的襄王。


赵凛同程获点了头。


“赵楼造反兵败,不会好过,你已报了仇,节哀。”


程获抹了一把脸上的雨,跪下行礼。


“多谢太子殿下成全!”


赵凛将他扶了起来,“回去吧,莫要让你姐姐太过担心。”


襄王被生擒,他的襄军在程获的命令下四散离去,半路接到消息全都懵了。


有的将领负隅顽抗,有的四散逃开,有的举手投降。


没有战事不流血,这已经是最小的代价。


太子赵凛奇招制胜襄王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朝野。


镇国公带兵出逃暂无下落,襄王的皇权美梦一朝破灭,整个人如同去了半个魂。


只是,一样去了半个魂的还有程获。


程获大病一场,任太医亲自出马,日夜照看了他,可把程玉酌吓得不轻。


任太医说他早就撑不住了,“最后同襄王那一场,更是耗尽了所有jīng力,襄王被捉,他这心里执念一下就空了下来,性命倒是没有大碍,人要颓废一段时日了,姑姑多开解吧!”


程玉酌连连应下,正逢赵凛指挥朝廷官兵缴清襄王余党,在外忙碌没有时间回来。


程玉酌每天陪着程获,多半安安静静陪他坐着,或者同他讲讲自己这些年在宫里的事,或者提起远在济南的程姝和盈盈。


“……阿姝不能再待在那袁家了,袁家世子非是良人,襄王战败镇国公逃跑,我便听闻袁家立即出了休妻书,直接断绝了和小夏氏的关系。盈盈虽然是袁家的姑娘,可袁家家风不正,此番又和襄王镇国公约莫有暗中联系,太子殿下回头清算,跑不了袁家。得快快将阿姝和盈盈救出来了!”


程玉酌说起盈盈,满是疼惜,“两岁大的nǎi娃娃,却听得懂大人的话,又聪颖又乖巧……日后袁家倒了,阿姝和盈盈没了依靠,阿获,你就是她们母女最大的依靠,你要好起来!”


程获眼角有泪滑落。


“姐,我晓得,她也说过,我自由了,她也就自由了,我要带着她的自由一起好好活着。”


窗外有鸟儿停在枝头,程获看去,鸟儿啾鸣着展翅飞走了。


赵凛回来的时候,程玉酌特特去门外路边等着。


男人扬鞭打马,飞奔至她身前仍旧不停,程玉酌被他吓到要躲闪,他竟一把将她拉上了马来,圈在怀里,继续向外跑去。


“太子爷要去哪?”程玉酌赶紧拉住了马的鬃毛。


赵凛将她向怀里拢来,朗声而笑,“天大地大,我带着我的阿娴,想去哪就去哪!”


他将程玉酌搂在怀中,打马恣意飞奔。


风在两人耳边呼呼作响。


“阿娴,你可知道,如今上到满朝文武,下至各地百姓,都在称颂我这太子!我虽不及他们称颂的那般神勇,可我入东宫三年蛰伏,如今一朝成事天下知,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?从前江山百姓朝堂社稷在我眼里颇多虚幻,我如今感受到我的江山,感受到我的子民了!江山安稳qiáng大,百姓安居乐业,不正是一个君主毕生所愿吗?”


这番话听得程玉酌心下快跳起来。


在宫中十二年,见过太多yīn暗之事,有时候在权利的中心打转,却想不起来拥有这些权利的人是为了什么拥有这些权利。


也可能,连他们自己都忘了。


程玉酌侧过脸向赵凛看去,男人飞扬的眉眼让她瞬间恍惚,她仿佛在他的眉眼中看到了坐拥江山励jīng图治的明君模样。


马儿飞奔向前,好像要飞起来一样,程玉酌一时心神荡漾。


两人驾马飞奔,又信马由缰地走了一段。


马儿停在了田间的茅亭旁。


赵凛取下水囊递给程玉酌,“方才风太疾,阿娴润润口。”


程玉酌摇摇头推了,“太子爷喝吧,我不渴。”


赵凛仰头将水饮尽,程玉酌眼角扫见他滚动的喉结,心下一跳,快快别开了眼去。


赵凛喝了水,见她在亭子边缘站着向远处眺望,走过去拥了她。


程玉酌稍稍有些不适却又很快适应了。


她已经发现自己越发地适应他了。


赵凛也发现了,将下巴抵在她发顶,“阿娴,跟我回宫吧。”


程玉酌被他问过很多遍都没有正面答复,她可能是不清楚自己的想法,又或者她的想法可能没那么重要,毕竟他是东宫太子。


但他还在问。


她知道他问的不是结果,而是她的心意。


程玉酌默了一默。


“太子爷为何执着于要带我回宫?”


赵凛瞪她一眼,“你说为何?”


程玉酌低了低头,赵凛又气了,将她转过身来对着自己。


“阿娴,我心悦你,想与你白首偕老,你不清楚吗?”


他明明白白说出这话,程玉酌心里泛起丝丝的酸、丝丝的甜、还有丝丝的苦。


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回避下去了,总要问问明白,也不只是问他。


“太子爷日后坐拥这江山,是一国君王,我只不过一寻常人而已,最多只配做个宫女服侍在太子爷身侧。”


赵凛听得刺耳,但也晓得她是坦诚而言。


他回应,“我心悦你,和你是谁没有关系,我有你在身边才会感觉安心,这是别人给不了我的。”


赵凛想到两人初初相识的时候,她不晓得他是太子,做起事来更随了自己的习惯和喜好。


她会坐在房前做针线,安安静静做一个上晌,每每赵凛因为伤痛烦躁,或者因为复杂的朝政而闹心的时候,瞧见她在檐下坐着,看到那恬淡的神sè,心中便如有清泉流过,去了许多不耐不平。


赵凛拉过程玉酌的手,“与其说我心悦你,其实更是我离不得你,阿娴,你和别人都不一样。”


程玉酌抬头看了过去。


赵凛却在她的眼眸里想到了另外一个人。


“我也同阿娴坦白。阿娴你不是第一个让我迷心的女子,只是万事讲缘分,之前那人我苦寻了五年仍没了下落,这是上天注定此人与我无缘……”


这话出口,程玉酌心下一跳,眼中有一时的躲闪。


赵凛却没有发觉,回忆起同那无缘女子的事情,明明白白地说给了程玉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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