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2.这个师父有毒
第四十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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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曦宫外,百米左右, 匆匆忙忙要去药翁那取药的凤凉凉并不知道清泽正被灵赟虎视眈眈, 她一心想快去快回, 好早点给清泽煎好药服下,却不知灵赟来时吩咐了仙兵以各种理由借口拖延她回去的时间。
‘春宵’, 听名字便知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, 司命当年费心调制此药,乃是为了下到魔族魔尊身上去, 异想天开待其欲·火焚身不能自己时, 潜入进去的仙族卧底能伺机暗杀。谁知人没杀成, 倒折了仙族一名敏捷聪慧的上仙,此后该药被天帝列为禁药,仅有的几瓶皆让司命封存起来。
天帝今日用春宵洗了仙桃,又让灵赟穿成这样送过来, 清泽就是傻子,也知晓他们是何意。
“大哥, 并非是我们不信你,只是你对那凤凰妖, 实在是太上心了一些。”灵赟吐气如兰, 吃仙桃的分明不是她,她却比已经吃下仙桃的清泽还要按耐不住,像条蛇一样缠在他怀里, 手指拨开他垂落到身前的长发, 暧昧地从领口伸进手。
清泽目不斜视端坐着, 气息平和,神情冷漠,不知是仙桃的药效还未发作,还是他在隐忍着不将灵赟扑倒。
“我终于……得到大哥了,哪怕是用这样的法子,能得到大哥,灵赟还是非常的欢喜。”
灵赟一点一点扯开他的衣袍,手指在坚硬滚烫的胸膛上游移,手法颇有技巧,好似对男女之事甚为了解,轻揉慢捻,还埋下脸凑过去啃咬shǔn xī 。
“……”
清泽一点反应都没有,任凭灵赟上下其手。后者努力讨好诱惑了半天,见他没什么反应,不肯相信,壮着胆子往他身下探去,终于发现他是真的对她没有任何感觉。
“我不信!连石头心肠的大伯沾了‘春宵’都不能自己,你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!”
死气沉沉的清泽无疑激怒了灵赟,她用力推倒他,骑在他身上脱光了自己的衣服,接着使出浑身解数撩拨勾引,然而不管她怎么做,身下之人始终面无表情毫无反应。
“够了。”
在灵赟要去扒清泽的裤子时,他开口了,接着抬手将她从身上推了下去,毫不留情地推落到地上。
“大哥!!!”灵赟眼中怒意翻涌,一张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。
“灵赟。”清泽缓缓起身,修长的指整理着自己的衣衫,穿好靴子下了软榻,居高临下瞥着她,“我早便与你说过,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想法,就算你今日做到这种程度,我与你也绝不可能。”
“大哥……”灵赟泫然欲泣地扯住他的衣摆,她一个女儿家,为了他,都做到这样的份上了,他却说出如此伤人的话,一定是因为那小畜牲,一定是!“大哥对我没感觉,难不成是对那小畜牲有?我马上就去杀了那小畜牲!”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,旋身穿好衣衫,高高扬手抽出烈焰腾腾的玄火鞭。
“适可而止吧!”
清泽单手扣住她手腕,力道大的要捏碎她骨骼,再往后重重一甩。
“我敬你是天宫郡主,昔日又曾有恩于我,待你也算仁至义尽。”
闻此言,灵赟冷笑出声:“可笑,大哥何时对我有过好脸色?”
清泽背对着她,冷冷道:“凭你方才的冒犯,换作旁人,早已灰飞烟灭于白泽剑下,我对你,确实是仁至义尽了。”
“……”
灵赟不语,上下牙关咬紧,手中握着的玄火鞭烈焰高涨,有那么一瞬间,她甚至想对面前的清泽动手,得不到就毁掉!她无法拥有霸占的东西,谁也不配得到!但考虑到实力悬殊,她忍了,可不愿就这么输了,还输的那么颜面无存!
“清泽我告诉你,此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,你最好是能时时刻刻看着那小畜牲,否则但凡有一点的机会,我一定让她也尝尝今日我所受到的屈辱!”
听了这话,清泽侧了侧身,目光如同万年寒霜暗藏杀机,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,背在身后的手也握成了拳头,周身肃杀之气大盛。
“呵!大哥莫非想杀我不成?”
灵赟无所畏惧地抬高了下巴,在软榻上移动一下,换了个妖娆勾人的姿势,掩唇一笑:“大哥敢杀吗?我可是天宫郡主,我大伯捧在心尖尖上疼着宠着的旧爱之女,还是保护众仙守卫仙族的女战神,手中掌有数万仙兵仙将。大哥再厉害,能和整个仙族、整个天宫为敌吗?”
“滚出去。”
清泽一字一句,森冷的盯着她。
灵赟扬了扬脸,讥讽的看他,“此处乃天帝赐给你的宫殿,我只要说几句话,他便能让太曦宫易主,你要我滚?呵,该滚的是大哥你吧,后日便要领兵前往不周山,此去凶险,大哥可要保重呢~”顿一顿,甩了甩玄火鞭,从榻上站起来,“对了大哥,那小畜牲不是要下凡历劫六十年吗,你说……司命要怎么来写她这六十年,给她安排个什么身份好,奴隶?丫环?都不好,看她生得如此貌美妩媚,连我大哥都被勾了心神,不如……不如就让她做个人人都会拜倒在她裙下的风尘女子好了!”
“……”
刹那间,太曦宫内外冷若寒窑,十里之内冰天雪地,狂风肆虐。
“呵呵。”
灵赟扫一眼被寒冰封住的周遭,仗着清泽不敢真的伤她,继续摆着一副嘲讽的嘴脸。
“……”
清泽已一个字也不想和她废话下去,挥手让周围恢复原样,大踏步离开了太曦宫。
……
突然一阵寒风吹来,被仙兵挡在回廊上的凤凉凉抖了抖,抬手环住自己,有点奇怪的张望着四周。
“好端端,怎么有点冷的感觉。”
“阿瑶~~~”
刚咕哝完,便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自后靠了过来,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。
凤凉凉对天翻了个白眼,抬起脚朝后重重一踩。
“哎哟哎哟!阿瑶你怎么又打我?”
玄朝没有防备被她踩了一脚,吃痛退开,哼哼唧唧满脸不爽。
“男女授受不亲,没人教过你吗?”凤凉凉回身斜他一眼。
“大胆,竟敢对天孙殿下无礼,还敢动脚伤他!”依灵赟之命拦着凤凉凉不让她带药回去的仙兵正愁没理由修理她,咋一见她拿脚踩了玄朝,顿时面露喜色大喝出声,说完还想动手去拉她。
玄朝身形一动,眨眼间挡在了凤凉凉面前,不知从哪变了根树枝出来,照着两名仙兵的脑袋就敲,“谁让你们凶她了?知不知道她是谁,她可是本殿下即将迎娶过门的娘娘,以后见了她都给我规矩一点,谁要是敢对她不恭敬,我就让我爹打发他去不周山打仗!”
一听“不周山”三个字,两名仙兵吓得跪倒在地,连声哀求道:“殿下恕罪,小仙知错,还请殿下千万不要让小仙去不周山。”
不周山是个战火不断的地方,魔族几乎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,真不知哪来那么多的兵力和精神,乐此不疲攻打了万年有余,折在那的仙兵仙将不计其数。像他们这种修为浅淡的小仙,只能扛着兵器巡逻巡逻天宫装腔作势罢了,真要有敌人来犯,恐怕还没出声就被对方灭口了。
玄朝不想再看两个仙兵胆小怕事苟且偷生的嘴脸,便挥手要他们退下。
“不周山很吓人么?他们干嘛那么害怕?”
她的大师兄常年镇守不周山,极少回来,但每次回来也没见他露出什么害怕担心之类的神色,为何这两个仙兵却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?
玄朝道:“不周山常有魔族进攻,故而战火连绵死伤无数,那两人是狐假虎威之徒,害怕也在情理之中。”说到这,有些奇怪的看她,“话说不周山近日有大量魔族精兵来攻,你师父后日便要领兵前去退敌的,怎么,他没告诉你么?”
“……”
凤凉凉略略蹙眉,握紧了手里的药包,随即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太曦宫方向跑。
“哎阿瑶,你跑那么快作甚?”
身后传来玄朝不解的问话,凤凉凉已无心再听,她只想尽快回到太曦宫,再好好问一问清泽点兵去不周山是怎么一回事。他吐了那么多血,脸色又那么难看,昨日未服药,只今明两日怎可能好全伤势?
心里着急,脚下跑得便快了些,偏她向来没平衡感,平地摔是常有的事,这会子跑得那么急,在下一节台阶时果然摔倒了。
“阿瑶!”
玄朝在后头追着,见她摔倒,正欲飞身过去,但有人又一次先他一步抱起了凤凉凉。
“师父……”
嗅着熟悉的幽幽清香,凤凉凉不用抬头也晓得抱起自己的人是谁。
“……”
清泽没有应她,单手扣着她的腰,双眸凌厉面色阴沉。
玄朝觉察到了他身上迸发出来的戾气,疑惑之际没敢靠太近,只在几步外站住,对他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。
“师父,你怎么了,脸色看起来……看起来很不正常……”
凤凉凉原想问不周山的事,抬头一看,却见清泽发丝撩乱满头大汗,向来白皙的面庞异常红润,双唇更是微微发黑的暗红,模样瞧着像是中毒了。可在这天宫,又有谁能对他下毒,或是敢对他下毒还不被他发现?
“无妨。”
清泽淡淡丢出两个字,之后揽着她行气飞离,如流光般冲出南天门,直往千里之外的夜澜飞去。
“师父,你真的没事吗?”
凤凉凉弱弱发问,因飞行速度过快,导致她受不了寒风而不得不将脸埋在他怀里。不知为何,她觉得此刻的清泽似乎心情很不好,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阴冷,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,还让她有点害怕。
“……”
清泽可能真的心情很差,一路上一个字儿也不说,疾行飞回夜澜,落地后松开了她,甩了甩袖袍自顾自往前走。
“上神回来了,我等拜见上神。”
看守山门的弟子见了清泽,忙跪到地上行礼。
凤凉凉在后边仔细一看,蓦地发现清泽今日所着的衣衫是夜澜时的常服,但不知发生了什么,平整服帖的衣衫有许多的皱褶,有几处还开线撕裂,好似遭受过什么暴力的对待。
清泽为人严谨,又是挺看重自己形象的那种,除了私底下穿睡袍时很随意,对外示人他总是仪表堂堂一丝不苟的,此刻却是这番模样,着实让凤凉凉担心。
她快步追上去,绕到他面前,踮起脚摸一摸他的额头,触手热烫得犹如碰了一块火里烤了许久的铁块,令她大惊失色。
“师父,你病了!”
是发热么,还是真感染风寒了?
凤凉凉又心疼又着急,赶紧招呼守山弟子过来扶清泽进去休息。
“言夷在哪。”
清泽拂开守山弟子伸过来的手,沉着一张脸问道。
弟子道:“回上神,近日有不少外海的小妖从不周山那边偷渡过来,搅得东海秩序大乱频发偷盗斗殴之事,言师兄大为苦恼,今日邀了掌管无际海海域的水君在边界相会,要把那些偷渡过来的小妖都引渡回去。”
听罢,清泽旋身便往两海交界处飞去。
“师父!!”
凤凉凉担心他,可她还没学会御物飞行,只得拜托守山弟子送她过去。
守山弟子飞的速度要比清泽慢很多,等两人落到交界处时,就看到言夷跪在地上,身后稀稀拉拉跪了一地的弟子,个个都是一脸憋屈的模样。
“几只鲛人罢了,留它们在东海,谅它们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。此事就这么定了,你随我回夜澜,我还有别的事要你做。”
清泽冷着一张脸下了命令,说罢转身要走,见凤凉凉站在后边,愣了一下,扬手将她吸到身边,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嫌地就搂进怀里。
“师父,大家都看着呢,你、你先松开徒儿。”
凤凉凉面上一赧,清泽私底下与她偶有亲密之举,但从未在人前如此过,此刻突然这般,她有些不知所措,只好小声提醒他。
清泽一眼都不看别人,只盯着怀里的凤凉凉,抱起就走。
又是一阵风起烟散的,小岛上只剩下言夷等人。
“言师兄,上神也太独·裁了吧!他平时就不管东海的事儿,哪知道大家伙为了维护东海的平静付出了多少努力和艰辛,他倒好,整天坐在夜澜山里什么也不干,就只会动动嘴皮子命令言师兄做事。这算哪门子的东海水君,依我看,还不如言师兄继任水君更名副其实!”
负责看管东海的弟子愤愤不平的嚷嚷,方才清泽不管不顾留下性情暴戾名声很臭的鲛人,无疑是激怒了平日里就对他积怨已久的众人。
“就是,上神根本就不管东海的事,都是言师兄不辞辛劳事事亲力亲为。鲛人这种妖孽,脾气不好又喜欢到处溜达,仗着模样媚人,到处招蜂引蝶的!才来东海几日便拆散了好几对恩爱夫妻,如此孽畜,怎可留下,当引渡回无际海才是!”
“还有啊,大家都看到了,无际海的水君多嚣张!压根就不把言师兄放在眼里,还取笑言师兄只是个跑腿办事的,手里一点实权都没有还敢和他争辩较量。”
“那些妖怪鲛人,明明就是从无际海跑过来的,他们还不承认!都知道夜澜上神向来不管东海的事,还硬是要上神出面他们才肯交涉,这算什么事啊!真是气煞我也!”
“依我看,上神许是被那凤凰妖迷了心神了,不然怎会如此糊涂荒唐?”
一人回忆刚才清泽抱着凤凉凉之事,大着胆子开了口,他这一说,其他人纷纷附和起来,不敢直接说太多清泽这个上神的坏话,便把过错都推到了凤凉凉身上。
“大家消消气吧,我想师父下这个决定,总是有他的道理。”
沉默许久,言夷说话了,从地上站了起来,提了提长袖,回身温和安慰众人。
“唉,言师兄就是太大度和善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言夷但笑不语,眸中泛着不知名的神色,又好言劝慰众人一番,驾云飞回夜澜。
……
再说先走一步的清泽和凤凉凉,一回去,他便说要沐浴,让她去准备热水。
凤凉凉觉得今日的清泽太反常了,可问了多次他都不回答究竟发生了何事,最后只好忧心忡忡地去准备沐浴用的物件。
“师父。”
半柱香的功夫,言夷回到了夜澜,入得正殿后,同手持一卷竹简的清泽行礼。
“你随我来。”
清泽见了他,立刻放下手里的竹简,起身大踏步往外走。
“是。”
言夷跟在后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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